教育审思（一）美里朋友的故事

到砂拉越跟好些朋友谈起，他们告诉我，这里的华裔家庭，如果你的孩子三年级还没上补习班，简直是异数。我一直以为西马补习风气很盛，但最近三次来砂拉越，感觉起来这里的补习风气好像更盛。没有科学数据，就是个人在西马各地跟各地家长聊天时所得的大概数据。

对我来说，教育应该是学校老师的责任，如果孩子无法在学校把应该学的知识学会，我们要问的是：

1） 教育部的课程设计有问题吗？为什么会设计到学生在学校无法完全吸收？需要额外补习才能跟上？
2）是老师的问题吗？是因为学校老师教不好，所以学生需要额外补习才追得上？
3）是学生的问题吗？学生的资质有问题，无法吸收，所以需要额外补习才追得上？
4）是家长的问题吗？家长认为分数少过九十就是差，排名五名之外就丢人，所以都用补习来让孩子成绩都过九十排名都在五名之内？

基本上，我认同有些孩子的吸收能力比较差，需要额外补助，但这样的学生应该不会超过百份之二十才对，我想如果这个数字超过某个百分比，就表示课程设计出了问题。是太难？还是孩子们的学习方式改变了？还是数码产品让孩子的学习能力下降？还是师资出了问题？

吸收能力差的孩子，照理说，学校应该要额外处理，如果只是单纯吸收比较慢，就另外安排助理或安排其他同学帮助他，如果是学习障碍就应该让他接受专业的帮助。

可是你看看身边的例子，一般补习的学子百分比是多少？有多少其实不需要补习的孩子每天花几个小时在正课之外学才艺和补习的？

我在美里认识的 JL在车上就跟我谈到自己的经历，她自称是补习教育下的受害者。是从小学开始补习的例子，自小很乖的她让家人安排大量的补习，从来没有反抗，一路补到中学去，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一直自觉是会读书的孩子。

中学之后JL到纽西兰去读预科，那是第一段没有补习老师帮助的学习时光，她感觉失去了支柱，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一直依靠外力帮助才能学习的人，她发现自己没有自学能力！她觉得无助，对她来说这是一段黑暗的学习阶段，花了很多时间去摸索，一年多之后才慢慢适应。

她觉得自己跟那些纽西兰的同学不一样，纽西兰的同学非常乐于学习，而且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学习的热忱在哪里。而她读了这么多年书，除了把考试考好，她不知道自己学习的目的，有时她甚至感觉那么努力读书是为了要让家人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考得好时，家人都非常高兴。她用自己的好成绩来讨好家人。她一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直到她在纽西兰求学为止，她开始思考自己的学习过程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后来她考上药剂师科系，会选这系不是因为她从小就对药剂师这职业有憧憬，而是考的成绩能够申请这科系。她说：这是一般父母的想法：你既然考到这样的成绩，当然是申请你的成绩可以申请的最好的科系。而所谓最好的科系，就是医科／工程系／药剂系／法律系。。。等等听起来可以光宗耀祖的科系。

后来读着读着，越读越找不到方向，最后她决定停学半年休学。当时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她家人对她也没有办法。半年后她再振作，转系选读了理科和教育。大学毕业后继续在纽西兰师训学院修读两年幼教。

她选修教育这一科让人有点大跌眼镜，因为对国内某些家长来说，教育系是那些成绩普通的学生才念的，大家会认为成绩考得不坏的她为什么要去拿这科系呢？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偏颇，她就因为自己幼年时的学习经验，而觉得教育应该不是这样的，自己经历的学习过程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所以坚持除了修理科之外也选修教育这一科。

JL毕业后，回乡工作，她看到身边很多孩子花大量的时间补习，这些孩子像她之前一样机械的学习，而不是对学习有热忱的方式，他觉得心疼，于是她想了又想，想自己可以为这样的学习环境做些什么？时日过去，她慢慢的摸索，遇见了一些人，时机成熟时她决定为这个地方的孩子们做一些什么，于是她准备好开一家快乐的学习中心 love fun kids。

这家中心明年三月会开张。美里家乡的朋友有福了。

砂拉越城市之二：美里

美里这个地方我来过，那是十二年前，来爬石山。

这座山是我这一生爬过的最难爬的山，必需从mulu caves 乘船两个小时，然后走三个小时多才到休息的地方，一路上水蛭很多，让人心惊胆跳。第二天早上上山，一路45度往上，完全没能休息。四个小时一路到顶，体力何止是透支。

这次来美里，都是在吃吃吃。来接我的是美里的朋友玉萍，她先生和她的三个小孩。当天晚上她和她妹妹下厨，煮了一餐家常菜，好吃啊～～

好吃～

在她家住了三几天，间中演讲，其他时间就是在写稿。呵，假日太忙，稿一篇一篇累积的，只能埋头苦写。

我在忙时，小朋友们在做什么呢？

玩。

看电视。

在家里写稿，就一件睡衣，头发没梳，一脸憔悴样子对着电脑。玉萍家常有人来看绘本，我自是少理。但这两天来了两个非常特别的人物。一是Benedict and Dominic部落格的写手。她跟一个朋友一起来，我看见她倒没有什么感觉，继续低头打稿，但她认出我之后很惊讶。后来她来我写文章的桌子打招呼，我知道我很邋遢，但还是站了起来，当她说出她部落格的名字，我 oh my god 的叫起来，因为，我前两个月当亲子部落格的评审时，选出她的部落格为优胜部落格。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我当然更不可能想到会遇见她，因为我连她是砂拉越人都不知道。

她回去之后再打电话给玉萍说要约我和孩子们明天中午吃个午餐。我欣然确定午餐约会。后来我见到她之后说，如果有人见到我们，不知道会不会以为我之前就认识她，所以把奖判给她。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很难说明的。

她带我们到附近靠海的俱乐部吃午餐，我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和餐厅，非常有情调呵。

我们吃的。

女主人吃的。

我坐的位置看出去的风景。

孩子们见面没十五分钟，就玩起来了。

奔跑呵，奔跑

多篮的天空，高的树。

另一个我觉得值得提的是 Jess 老师，我也在玉萍家见到她，非常年轻美丽的女子。她的故事我打算写出来，下一篇吧。

那天我演讲完毕，晚餐前我跟孩子们去购物中心闲逛，砂拉越的天黑得早，我们三母子吃了点食物，然后在广场内随便逛逛，接到电话说 Jess 会来接我们，于是就到外去等她。结果阿雍不小心跌倒，裤子脏得不得了。我看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才到跟 Jess 说好的时间，于是拉起阿雍，唤阿为紧跟，一路跑进购物中心，看了几个柜台，终于选好了阿雍的裤子，付钱，再跑出来，刚刚好，Jess 的电话来，说她快到了。

娇小的她开车一辆大车，还一直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她的车让妈妈开出去了，只能开妈妈得这辆车出来。很豪华的车，阿为喜欢得不得了。车上Jess说起她成长的故事，我说她应该写出来，她说也是，但我想还是我先写吧。

我很喜欢这个晚上，早暗的天，几位朋友，热腾腾的菜，还有一桌子的小孩。回想起，这是一个温暖的夜晚啊。

这天晚上晚餐的陪客除了玉萍和他先生，jess，还有我在面书常聊天的面友惠婉。听说是有名的菜馆。菜是不错下噢。

招牌～

螃蟹米粉。

咖哩鱼。

汤

几乎每一餐在外吃的都有这道！

这道倒普通。

有点像北京鸭做法的鸡肉。

可以配上花卷／包子。

2010无厘头自助旅行之：第六天之居銮（HIDE）

话说原定计划是我带着两个孩子乘火车回居銮，然后姐姐姐夫开车把妹妹载回居銮。但人算不如妹妹算，她决定由她带着两个孩子乘火车，我跟着姐姐姐夫回居銮。也好，很久没有单身了，每次到哪里都是三人行，要不然就四人行，换下口味吧。

于是这天早上就和姐姐把妹妹和为雍两兄弟送上火车，看着她们走下月台，挥挥手，很不习惯的跟着姐姐去取车，回去载姐夫，然后往南走。

路上停下吃早餐，很不习惯下车就关门的动作，老是回头看看，是否要服侍小孩下车，跟姐姐说，每次下车都要花三两分钟才能举步走，快要忘记下车两秒就可以举步走的滋味。。。

我们一点左右

把相机给了妹妹，沿路没得拍。这些是妹妹拍的：







晚上，吃面粉糕。

起飞－古晋记

起飞

飞越南中国海的阿雍，一直要点食物。之前太忙没想到上网订食物，结果只剩下一份，两人分享。下机之后再吃吧。

古晋

这应该是我第五次到古晋了。应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这次主办单位只安排我在古晋两天，一天是讲座，一天让我去看星星，第三天就要离开了。

去年十二月次来演讲时听到古晋的朋友说起有一个地方晚上可以躺着看星星，大喜，央她们下次我们一起带孩子们去看星星，她们居然记得我们的约定，安排了时间，四个母亲带着五个孩子带着孩子和行程，出发了。

那是离开古晋市区大概四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当天早上我到古晋RTM 电台跟古晋RED FM 的DJ 林世玲女士约好录音，访谈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们谈得非常尽兴，世玲主持功力不浅，她让受访者有很大空间说出想法。

访谈结束后我们闲聊，她说发现我两个孩子跟我的互动很有意思，感觉孩子们对我很有安全感，我问起她从哪里觉得孩子对我有安全感？她说她觉得两个孩子一直在问我问题，我也耐心回答。我诧笑：父母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孩子问就是因为他们有好奇心才问各不停，我当然很愿意回答他们呵。

跟她谈起古晋，得知她和朋友设立的五角基表演艺术工作坊中心常有带孩子们走老街的活动，我们谈起要孩子们热爱古迹，热爱自己住的土地，就得从他们还很幼小时做起，告诉他们一个城市的历史，带他们去认识一间又一间的古屋，跟他们讲一则一则又一则关于老街的小故事。以后一旦有消息传出古迹要被销毁，他们就会是站出来捍卫古迹的人。

我想起吉隆坡的茨厂街的陈亚才先生和马六甲的赖碧清女士主导的走老街活动，觉得这些城市有这些有热忱且身体力行的人们，真好。

从电台出来，跟另外三位妈妈三位小孩（古晋的妈妈生得真少呵）会合，午餐之后，我们就往郊外去，四十分钟后就到达了这个长屋式的民宿。民宿是一位娶了原住民女子的华裔男子设立的，民宿不远就是河，很浅但水流得很急的河。

这是我们住的房间望出去的景象。我掂估着今天晚上的天空是否会有星星？

就想躺在这个竹子做成的长廊上看星星噢。

放了行李我们到河边去玩水， 玩够了洗澡，下午就到附近的原住民村子去看看。

村子里有图书馆，人们悠闲的生活着，屋子底下是养鸡鸭的地方，猫们悠闲的走来走去，对外来人完全不打算理睬。

下车时看到这般景象。

村里的母亲带着小孩。

两兄弟。

奔跑的阿为

阿雍跟朋友的女儿看着初生的小鸡，一直想带回家养。

好奇的小孩们，

长屋上生活的妇女。

爬上石堆。

去到哪里都带着《地理地图集》的阿为，在小桥上观河下的鱼时，书掉到河边的草丛中，几个C9研究一会，断定要牺牲这本书了，后来其中一人去跟屋里跟一男子求助，他出来一看，就往下走两步弯腰把书拾上来了。惭愧呵。

要离开时的景色。

很多这样的楼梯，对训练孩子的感觉统合非常有用。

路上遇到的村民，说这是他种的红毛丹，然后爬上树，采给我们吃。

我们的晚餐是由民宿主人的原住民太太负责的，说是完全没有农药，没有长肉剂，矿泉水还是民宿主人到几里外的泉眼去盛回来的。

看起来不错吧。

香蕉和黄梨特别甜，说是有机的，水呢，是老板特地开车在几公里外盛的山泉水／矿泉水。

饭桌一角。

左边的是菜，右边的是笋。

饭是用叶子包着蒸的。

鱼。

这道好吃。

晚上的重头戏本来是看星星，但是下雨！居然下雨，天空被厚厚的云层笼罩着，把星星也遮掉了。没有太遗憾，古晋不算远，任何时候都可以再来。

晚上就在房间各自做自己喜欢的活动。后来被民宿主人叫出去聊天。

古晋的阳光特别早起，七点多就很亮了。两个迟起的小孩。 

因为要赶中午往美里飞的飞机，很早就退房到飞机场去。

三天里的第二次飞行。

他们各自背自己的背包，然后各拉一个有轮子的行李。我呢，背个电脑，然后左手拉阿为，右手拉阿雍。

等待中的兄弟。

期待下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