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为与细菌

注：这是两年前写的稿。




阿为最近一次生病，我们有一段这样的对话。

我正在翻书找资料，看看到底阿为得的是什么病。他躺在床上问我：’妈妈，阿为为什么会生病？‘

我答：’那是因为有细菌来侵略阿为的身体。‘

’啊。细菌？‘他歪头想了一会，又问：’为什么细菌要侵略我的身体？细菌好坏蛋。’

我忙着翻书，就敷衍的答他：‘啊是，细菌真的很坏蛋。’

阿为想想再问：‘可是为什么我会发烧？’

我试着用最简单的字来解释我在书上消化了的资料：‘因为当细菌侵略你的身体的时候，你的免疫系统就会跟细菌打架，让细菌不会伤害你。可是免疫系统要在体温三十七度以上的时候才勇猛。。。所以，你就发烧了。’

‘啊。。。’他有点迟疑，问：‘细菌。。。妈妈，你是说细菌在阿为的身体里面打架？’

我告诉他：‘是的。他们在你的身体里面打架。’ 双眼没有离开过手上的书。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低头看看他的手脚和身体，再抬头问我：妈妈，他们在哪里？

我笑了，说：他们在你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还是觉得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哪里呢？’

哦，我还是这样说吧：‘他们会从你的脑部出发，到你身体的所有地方巡视，包括手脚，包括身体，包括脸部，包括颈项。。。当他们遇到细菌的时候，他们就马上和细菌打架。‘

这时阿为发现了我手上的书，也探头来看看我手上的书，然后问：‘他们是谁？’

我说：‘他们就是你的免疫系统和细菌呀。’

他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就是他们在我的身体里面打架？‘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问题变成：‘妈妈，那个小女孩是坏细菌还是那个小男孩是坏细菌？’或：‘我的免疫系统是拿汤匙得小女孩还是拿叉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