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流金岁月

19 July 2010

六日情之二: 呱呱落地马六甲。

我在马六甲出生,我以为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父亲就在这里出生长大,我当然在这里出世。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吉隆坡相识相恋和结婚的父母是因为家人的意思才回到马六甲生下我和姐姐的。因为他们说,在马六甲生的孩子,以后要移民英国很容易。(那天看到很多槟城和马六甲的人因为相信这个说法,放弃了马来西亚的国籍又得不到英国国籍,变成无国籍人士。)

最近几年,每次去马六甲参加表弟妹的婚礼,爸爸都会要求到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坐坐,那是三宝山巴刹。想当年,公公婆婆带着几个孩子挤在巴杀边的杂货店楼上住着,七岁的爸爸就在三宝山巴刹帮忙卖鱼,然后捡剩菜回去让婆婆煮给一家大小吃,从六口之家变成十一口之家。可惜后来变成十口之家,公公在四十四岁时因病过世了。

到今天,每次婆婆说起爸爸六七岁就开始养家的事情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可怜当年那个身躯瘦小的爸爸这么小就这么辛苦帮忙赚钱养家。以前我听了总叫她不要想这么多,现在我听了就沉默,因为我也和婆婆一样,变成了妈妈。

爸爸在这个地方住的时间很短,之后他就一直在外为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人努力奋斗,为什么他会在步入老年时就特别怀念这个他生命中前十六年生活过的地方呢?(我很快就要老了,到时我会知道为什么,那时我们再谈。)

于是我开始对这个父亲成长的地方有了丁点的兴趣。这里好像被岁月遗忘了,一切未变,老样子。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的爸爸述说着那几档小熟食档,不变的卖着几十年前卖着的食物。

那家爸爸曾经住过楼上的杂货店也在,只是我们都在星期天前往,是杂货店休息日,我只能透过门缝偷偷看里面的装潢,那就是一间非常传统的杂货店,杂物很多,空间狭小。

杂货店隔壁的制面店照常营业,快七十年了吧?我特地去看看,里面的人们汗水淋漓的制作面条,我站在那里出神的看了很久,看到里面的人开始好奇的瞪着我,我问爸爸,要不要去认认他们?爸爸想了想说:不用了,都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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