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世一个多月,妈妈就去帮忙在瓜拉庇勞和人合伙开裆的爸爸,把我交给在马六甲的大姑照顾。工作了几个月的爸爸一分钱都没拿到,才发现被合伙人骗了钱,生气的离开档口,不再做合伙人的免费头手。之后爸爸跟大姨妈借了两千元,带着妈妈和快两岁的姐姐到登嘉龙运去开档。
在龙运安顿下来后,妈妈到马六甲来接我,当时的我四个月大。当妈妈抱着我往前门出的当儿,照顾了我四个月的大姑因不舍我的离开而躲到屋后大哭了一场。
妈妈抱着我舟车劳累一路到了关丹,发现关丹通往登嘉楼的桥断了,车子不能过,只能乘小船过。大家都说我太小,乘小船很危险,要妈妈把我留在关丹外婆家。就这样,我就在留在外婆家由当时还没结婚的舅舅姨姨们照顾,妈妈乘船过去和爸爸姐姐团聚。
到现在我长到四十岁了,这些已经有孙儿女的舅舅姨姨还对重复很多很多遍我在他们家四个月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有着莫名的兴致,每次说到舅舅把冰块放在几个月大的我的背后,让我打冷颤东歪西倒,后又拿个枕头看准我往哪倒就往哪接,最后被外婆臭骂一顿收尾,一屋子的笑声就响起。
外公亲手建的木屋在胶园内里,是养鸡养猪为生,木屋附近有条小溪。小学时在假期里我们都会来住三两天,我和姐姐会在胶园里奔跑,拾树胶种子,去小溪抓鱼,早晨起来去鸡寮拾鸡蛋。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很久不见的外公一家人,每次看到我总是又抱又亲的,这十年来才知道是这缘由。当时外公家里没有小孩,就我一个,没电脑没网络,大家每天放工回来的娱乐就是围着逗我玩,几个月下来,总有些感情。
桥建好了,妈妈过桥来把我接回她的身边。不知道舅舅们和姨姨们有没有躲在屋后哭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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